十六国时期,政局混乱,北方民族南进中原,战争连年不断,千万百姓涂炭,冉闵以果敢敏锐、骁勇善战著名,成为乱世之豪杰。
冉闵(?~352),字永曾,小字棘奴,十六国时期魏郡内黄(今河南安阳内黄)人,汉族。成年后的冉闵被授任建节将军,改封修成侯,历任北中郎将(武官)、游击将军。他是冉魏的建立者,350年至352年在位,以勇猛著称。350年称帝,建国号魏,史称冉魏。352年冉闵突围不遂,为燕王慕容儁所执,斩于遏陉山(今辽宁朝阳县),后被追封为武悼天王。
冉闵父亲冉瞻是乞活军(一种兵民混合的组织)首领陈午帐下的一个少年兵。石勒破陈午后,俘虏了年仅十二岁的冉瞻。石勒命石虎认冉瞻为义子。咸和二年(327),冉瞻在和匈奴前赵的战斗中被斩于阵前。冉瞻战死后,后赵石虎便收养了冉闵为养孙,并为其改名为石闵。年幼的石闵除继承了父亲的勇猛外,还果敢敏锐,石虎很是宠爱他。石闵成年后,身高八尺,骁勇善战,勇力过人,更是足智多谋。咸康四年(338),石虎在昌黎之战中大败,后赵各路军队都弃甲溃逃了,而首次出战的石闵却表现得异常勇猛且多智,只有其所带领的一支军队未遭创伤,由此石闵一战成名,威名大显,被石虎提拔为北中郎将。随后,石闵在防卫后赵北方边界的战斗中屡立奇功。在打败梁犊(后赵东宫高力护卫都督)之后,更是威声弥振。由于百战百捷,勇猛非常,石闵之名,竟令诸胡将领闻之而色变。
永和五年(349),石虎去世,石虎第九子石遵废太子石世,自立为帝。石遵任石闵为都督中外诸军事(督军之官)、辅国大将军(辅国上将),随即石闵出兵平息了沛王石冲的叛乱,立下了大功。冉闵既然做了都督,总揽内外兵权,便决定安抚、提拔手下的将士,从而树立自己的恩德。石遵对于石闵的所作所为有些怀疑,并惧怕石闵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会危及自己,因而没有按照石闵的奏请办理,对石闵的势力进行了抑制。石闵手下的众将士因此产生了怨愤。中书令孟准、左卫将军王鸾劝石遵逐渐剥夺石闵的兵权,石闵越发心怀不满。而时任中书令的孟准等人又都劝说石遵把石闵杀掉以绝后患,石遵遂动了诛杀石闵之心。召义阳王石鉴、乐平王石苞、汝阴王石琨、淮南王石昭等人入宫,与郑太后共同商议诛杀冉闵之事。但从小看着石闵长大的郑太后不忍心,对石遵诛杀石闵的决定百般进行劝阻。商讨期间,石鉴借机将这一消息密告给了石闵。石闵闻讯后即与李农等人率军将石遵赶至了琨华殿乱刀斩杀,同时被杀的还有郑太后等人。
石遵死后,石虎的第三子石鉴继位,任命石闵为大将军,封武德王。石鉴深知石闵是自己的心头大患,便秘密派遣石苞及中书令李松、殿中将军张才等人深夜在琨华殿杀掉石闵和李农,却未能成功,致使宫中一片惊扰混乱。石鉴恐怕石闵再次叛乱,假装不知此事,连夜斩杀了石苞、李松及张才。
石闵起初对石鉴的重用信以为真,但后来发现石鉴也只是表面重用他,而实则却处处怀疑并牵制于他,且欲置自己于死地。石闵对于石鉴这种反复无常的态度,终于忍无可忍,于永和六年(350)发动政变,杀死了石鉴,一起被杀的还有石虎的28个孙子,石氏家族的人全被消灭。石闵深知羯人、胡人不会为自己所用,同时也由于过去各族特别是匈奴族与羯族对汉族人民蛮横的蹂躏与压迫,使冉闵决定重回中原汉人的一边,消灭羯胡之人。于是,石闵颁布了旨在报复羯胡的“杀胡令”和“讨胡檄文”,致书各地号召汉人报仇,从而引爆了汉人们积压了近半个世纪的国仇家恨。于是汉族人民尽诛胡羯,不管富贵贫贱、男女老少,举刀就杀,放箭就射,共杀死了20多万人。
石闵杀死石鉴后,司徒申钟、司空郎闿等48人尊石闵为帝,石闵执意让李农为帝,李农不肯接受,以死请求石闵称帝,于是石闵于邺城(今河北省临漳县)南郊登帝位,大赦天下囚犯,改年号为永兴,定都邺城,国号大魏,史称冉魏,并恢复冉姓。以李农为太宰、兼任太尉,并掌管尚书之事,封为齐王,李农诸子均封为县公。封其子冉胤、冉明、冉裕为王。文官武将进三等官位,封爵各有等级。
冉闵称帝后不久,据守在襄国(今河北邢台)的后赵新兴王石祗称帝。六夷胡人由于冉闵杀胡之事,纷纷承认石祗的政权,接受了他的封号,与冉魏为敌。外敌来势汹汹,可冉闵却把矛头对准了身边的人。他首先对李农下了手,杀了李农及其三个儿子。如此一来,李农的手下大为愤慨,虽都是汉人但也不再为冉闵效命了,从而使冉魏失去了一支重要的支持力量。冉闵自从其称帝后,就只专注于平乱和征伐,致使军队疲乏,粮食紧缺,只能率军四处游击,掠夺粮食。
永和八年(冉魏永兴三年,352年),冉闵得知前燕国君慕容儁已经攻取了幽、蓟,又派大将慕容恪向冀州出兵。冀州是冉魏的势力范围,冉闵岂肯让前燕染指,决定带兵消灭慕容恪。开始时,冉闵连战连胜,后来由于慕容恪改变了作战方案,冉闵又一时没有应对之策,以致遭到了前燕骑兵的包围,在拼死突围的冉魏士兵的掩护下,冉闵连杀300多人,终于杀出了包围圈,但因其战马疲惫倒地,冉闵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被燕兵俘获。燕将慕容恪捉到冉闵后,献与前燕国君慕容儁。慕容儁嘲笑冉闵:“你只有奴仆下人的才能,凭什么自敢妄称天子?”冉闵大怒道:“天下大乱,尔曹夷狄,人面兽心,尚欲篡逆。我一时英雄,何为不可作帝王邪!”慕容儁恼羞成怒,令人鞭之三百,然后送至龙城(今辽宁省朝阳市),斩于遏陉山。冉闵死后,相传山左右七里草木悉枯,蝗虫大起,天旱不雨。慕容儁大惊,派人前往祭祀,追封冉闵为武悼天王,当日天降大雪。
参考书目:
1.《晋书·卷一百七·载记第七》。
2.《魏书·卷九十五·列传第八十三》。
3.《中国通史》,李伯钦、李肇翔主编,万卷出版公司,200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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